第117章 狹路相逢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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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7章 狹路相逢
不得不說, 露易絲真的很能罵。或許是之前積攢的痛苦已經到峰值，終於遇到個發洩口，便一股腦地宣洩而出。
以斯帖的聽覺只恢覆了一丁點, 原本是想著“耳不聽為凈”, 但露易絲的嘴皮子開開合合個沒完, 期間還伴隨著跺腳，咆哮，掙紮等一系列表達憤怒的動作, 終於是把他惹煩了，舉起槍對準露易絲的腦門, 用僅存的耐心問楚年：“能溝通嗎？不行的話不要再浪費時間了。”
楚年幽怨地望向他：“你真要殺她？我還以為你是個有底線的人。”
以斯帖掏掏耳朵：“我聾了, 出於報覆, 我要殺她，這合情合理。”
楚年比了個大大的叉：“不, 不行！我是有底線的人。”
以斯帖嘟嘟囔囔地轉過身去，心想殺不想殺，放不能放, 難不成在這一直僵持著？
哪知就在這時, 露易絲突然松了口：“我可以跟你合作,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楚年慌忙放低姿態：“你說。”
露易絲咬著牙吼道：“我要別裏塔的一只手！”
楚年沈默了，以斯帖也沈默了。沈默了十秒後, 以斯帖暗搓搓地摸向了楚年腰間的短刀……
“你幹什麽！”楚年機警地拍開他的手，“跟你說了不要打你的胳膊腿兒的主意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，拜托你考慮一下你爸媽的感受。”
以斯帖讀唇語讀得很辛苦，勉強只聽懂了一小半。但楚年嚴厲的表情還是讓他瑟縮回了手。
“算了。”楚年拔出刀對準了露易絲, “先把她砍個半死，帶回去關進籠子裏, 吊著一口氣，等我掠奪了她的能力，就讓李朗洗掉她的記憶，把她放生……”
露易絲傻了眼，以斯帖也悚然一驚，二人異口同聲地問：“你的底線呢？”
楚年一臉的雲淡風輕：“我說了我有底線，可沒說我的底線有多低啊。”
露易絲惶恐地望著她一步步逼近，動用讀心術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故意嚇唬人。然而這讀心術不用還好，一用她的汗毛都嚇炸了，因為楚年的心路歷程如下——
“我記得把刀豎著插進後脖頸的那個位置……嗯，就是那個位置，稍微轉一下再拔刀，會讓她變成植物人……壞了我沒練過，隨便來點吧……”
隨便來點？！你在點菜嗎！露易絲驚慌失措地大喊道：“我答應你，我答應跟你合作！等一下……”
然後就見楚年突然拉開她的袖子，用刀尖卸她義肢上的螺絲。
“師父，拆下來送你玩。”
露易絲目瞪口呆地看著楚年跟拆了塊鐘表似的，把她的左胳膊和左腿都卸了下來，而以斯帖拿著她的義肢雙眼發光地端詳著，仿佛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小孩子。
“你……”露易絲面頰抽搐，揪動著臉上的傷疤，狼狽不堪，深吸了一口氣後怒罵道，“你們師徒都是混蛋！！”
這時楚年已經手很快地把她的腿給拆了下來，淡漠地擡了下眼皮。
露易絲的義肢不算好拆，不過奇怪的是，它的拆卸方法就像是存在了楚年的腦袋裏，楚年仔細看了看那義肢的構造，便知道了拆卸流程。
而在遇到露易絲之前，楚年從未有義肢相關的知識，她只具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大學生的基本生活常識，以及曜國的歷史知識，倒是符合她在《黃金紀向導》中的人設。
所以這種知識從哪來的？楚年卸完了露易絲的義肢，把她又捆了幾圈，然後當扛面袋子把她扛了起來：“回去說吧。”
以斯帖抱著義肢，步伐有些雀躍。露易絲在楚年的肩頭撲騰、咆哮，被楚年的戒指電了下屁股後終於放棄了掙紮，委屈地罵道：“這是你尋求合作的態度？！”
楚年睨了一眼以斯帖：“我是他的徒弟，我學得最好的一堂課就是，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。”
她不會輕易殺了露易絲，但她也不能放過露易絲。露易絲的能力太麻煩了，一旦露易絲被其他勢力捕獲，她和同伴們將面臨著諸多未知的風險。
所以先把她關起來吧……楚年掂了掂露易絲，開始琢磨起要不要跟李朗聯系一下。
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籃球場大門。以斯帖走在前邊，正要去推開鐵門，突然一頓，扭頭揪住楚年，示意她向另一個方向跑。
楚年茫然，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，正瞧見大門先是一顫，繼而緩緩打開。
外面有人！她這才反應過來，一個閃身，扛著露易絲閃進了通往東大門的走廊裏。
東大門內是一片紀念品店，幾家店鋪連成一排，因久未開張，招牌上蒙了灰，貨架空了一半，但還留有一些大號人偶之類的紀念品。
楚年把不能動的露易絲放在了貨架後，用人偶擋住她，在她耳邊小聲說：“不要出聲，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。”
露易絲乖乖閉了嘴，因為她知道楚年不是在嚇唬她，而是真的動了殺心。
楚年與以斯帖則藏在貨架另一端，偷偷向外看去。等看到一道熟悉的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，二人心裏皆咯噔一聲，相互對視了一瞬，先後拔出了短刀。
來的人是李朗，以及……
“這裏應該有兩名先驅者。”米娜看著手中的地圖，視線瞥向了楚年等人藏匿的方向，“他們……藏起來了？”
李朗不動聲色地回答道：“根據調查報告顯示，這座體育館已經很久沒人光顧了。但偶爾會有流浪者住在這裏。”
“哦？”米娜揚起了語調，“那讓我看看他們的資料……”
體育館很空曠，米娜的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剛能傳到楚年的耳朵裏，令她的一顆心快要崩了出來。兩名先驅者，無非是指以斯帖和露易絲。至於她，因為數據被屏蔽，看來是沒有出現在米娜的地圖上。
她又看了一眼露易絲。露易絲與她對視時，眼底閃過一抹恐懼，顯然露易絲已經從她的心聲裏知曉了外面這兩位到底是什麽人物。
“嗯？”米娜點擊著地圖，表情中透著一絲不耐煩，“怎麽資料打不開？”
李朗默默收回視線，趁著米娜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誤操作的功夫，與楚年簡短地通了訊。
“你們立刻撤退。不要走西門，西門外還有四名監管者。”
楚年頓時罵了回去：“不是說下午才會巡查嗎！你玩我呢？！”
李朗忙不疊地解釋：“是米娜……”
“嘖，煩人。”楚年懶得聽他說完，想與以斯帖咬耳朵，結果被他捏住腮幫子揚了下眉，低聲說，“我聽不見。”
完了，我現在右邊一位瘸子大姐，左邊一位聾子大爺，這是什麽地獄繪圖！
於是她只能用口型說：“從東門走，西門外四名監管者。”
以斯帖又探頭偷瞄了一眼在體育館內慢悠悠遛彎的米娜和李朗。他能從二人的走位和表情中猜測出米娜的真實身份。米娜身著一套白色的職業裝，黑色高跟鞋，一看就不是底層的苦力工人，應該屬於管理層。
而李朗走在她的右手側後方，有意識地遮擋她看向走廊的視線，顯然李朗不是叛變了，而是沒法反抗這位女管理。所以，這個女管理的地位高於李朗。
如果真是如此，那他們能難逃出去，因為那個女人手裏應該有類似於能定位到他們坐標的道具，除非李朗能拖住她。
“我去看看那個……流浪者？”米娜輕輕推了下李朗，示意他讓開，見他仍戳在原地沒動，頓時挑起了細眉，“怎麽了？”
李朗僵硬地回答道：“按照規定，近距離觀察先驅者之前，必須隱去身形。”
米娜面色微變，勉強基礎一抹笑來：“沒想到……塞繆爾你還會遵守規章制度。”
她的手指點在李朗的胸口處，輕輕戳了戳：“我還以為在你的心裏……規章制度，只是一張廢紙。”
李朗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。米娜的眸子裏盛著滿滿的笑意，卻是冷冰冰的，像是藏了毒的冰糖，一旦輕易入了口，便是見血封喉。
“我從未違規操作過。”李朗微微皺起眉頭，佯裝不解，“米娜上將，你對我……是不是有些不滿？”
米娜一楞，旋即故作緊張地解釋著：“不是的，塞繆爾，我一直……一直把你當成很重要的朋友看待！我不是對你不滿，我只是覺得你很有個性，並不把規則看在眼裏。”
李朗輕嘆一聲，別過頭去，似是在賭氣：“你不用解釋，我們只是上下級關系，我會尊重你的意願，請便。”
說著他讓開了一條路，冷著臉讓她通過。米娜吃了個癟，暗暗懊惱自己不該把話說得太直白，軟下語氣拉住了李朗的胳膊：“哎呀，塞繆爾，我們一起去看吧。我一個人有點害怕。”
她篤定這座體育館有古怪，且塞繆爾默認了這種古怪。要麽是塞繆爾無法排查掉異常，為了不丟面子，只能阻礙調查，強行掩蓋事實。要麽是……
這裏有他的秘密。
無論是哪一種情況，都能成為拿捏住他的把柄。米娜胸有成竹地拉著李朗一步步往東走廊方向走。她無所謂前方那兩個先驅者是什麽身份，身為上位者，罅間的一切存在在她眼中都只是取樂的玩具。
而且……她摸向了腰間的槍套。這把槍是耶利米特意給她的防身武器，對於先驅者而言相當於“斷頭臺”，一般只用於處決高危險等級的逆維病毒，被命名為“安魂曲”。
她原本不想這麽快就使用“安魂曲”，但這把槍操作簡單，是她唯一一種學會如何使用的武器。至於什麽先驅者的人權，她並不在乎。使者命令他們維護罅間的穩定，她隨便殺幾個疑似破壞罅間穩定的“犯人”，不為過。
李朗瞥向了米娜的右手，見她按住了槍，不禁眸光一沈。
前方十米外的商店，就是楚年等人的藏身之地。現在他想不出任何能阻擋米娜的借口，只能見機行事。
剛剛他已經黑入了米娜的操控臺，但是時間有限，他只能屏蔽了楚年等人的信息。目前最壞的結局，就是放手一搏，殺了米娜，嫁禍給高危病毒體。但這樣一來，他勢必會面臨著多項調查，而楚年等人的行動軌跡也來不及被抹除，暴露是遲早的事。
能有辦法嗎……李朗深吸氣，生怕自己的情緒變化被米娜捕捉。他現在只能寄希望於楚年能臨機應變，給米娜一個“驚喜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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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年幽怨地望向他：“你真要殺她？我還以為你是個有底線的人。”
以斯帖掏掏耳朵：“我聾了, 出於報覆, 我要殺她，這合情合理。”
楚年比了個大大的叉：“不, 不行！我是有底線的人。”
以斯帖嘟嘟囔囔地轉過身去，心想殺不想殺，放不能放, 難不成在這一直僵持著？
哪知就在這時, 露易絲突然松了口：“我可以跟你合作, 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。”
楚年慌忙放低姿態：“你說。”
露易絲咬著牙吼道：“我要別裏塔的一只手！”
楚年沈默了，以斯帖也沈默了。沈默了十秒後, 以斯帖暗搓搓地摸向了楚年腰間的短刀……
“你幹什麽！”楚年機警地拍開他的手，“跟你說了不要打你的胳膊腿兒的主意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，拜托你考慮一下你爸媽的感受。”
以斯帖讀唇語讀得很辛苦，勉強只聽懂了一小半。但楚年嚴厲的表情還是讓他瑟縮回了手。
“算了。”楚年拔出刀對準了露易絲, “先把她砍個半死，帶回去關進籠子裏, 吊著一口氣，等我掠奪了她的能力，就讓李朗洗掉她的記憶，把她放生……”
露易絲傻了眼，以斯帖也悚然一驚，二人異口同聲地問：“你的底線呢？”
楚年一臉的雲淡風輕：“我說了我有底線，可沒說我的底線有多低啊。”
露易絲惶恐地望著她一步步逼近，動用讀心術想看看她是不是在故意嚇唬人。然而這讀心術不用還好，一用她的汗毛都嚇炸了，因為楚年的心路歷程如下——
“我記得把刀豎著插進後脖頸的那個位置……嗯，就是那個位置，稍微轉一下再拔刀，會讓她變成植物人……壞了我沒練過，隨便來點吧……”
隨便來點？！你在點菜嗎！露易絲驚慌失措地大喊道：“我答應你，我答應跟你合作！等一下……”
然後就見楚年突然拉開她的袖子，用刀尖卸她義肢上的螺絲。
“師父，拆下來送你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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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……”露易絲面頰抽搐，揪動著臉上的傷疤，狼狽不堪，深吸了一口氣後怒罵道，“你們師徒都是混蛋！！”
這時楚年已經手很快地把她的腿給拆了下來，淡漠地擡了下眼皮。
露易絲的義肢不算好拆，不過奇怪的是，它的拆卸方法就像是存在了楚年的腦袋裏，楚年仔細看了看那義肢的構造，便知道了拆卸流程。
而在遇到露易絲之前，楚年從未有義肢相關的知識，她只具備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大學生的基本生活常識，以及曜國的歷史知識，倒是符合她在《黃金紀向導》中的人設。
所以這種知識從哪來的？楚年卸完了露易絲的義肢，把她又捆了幾圈，然後當扛面袋子把她扛了起來：“回去說吧。”
以斯帖抱著義肢，步伐有些雀躍。露易絲在楚年的肩頭撲騰、咆哮，被楚年的戒指電了下屁股後終於放棄了掙紮，委屈地罵道：“這是你尋求合作的態度？！”
楚年睨了一眼以斯帖：“我是他的徒弟，我學得最好的一堂課就是，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。”
她不會輕易殺了露易絲，但她也不能放過露易絲。露易絲的能力太麻煩了，一旦露易絲被其他勢力捕獲，她和同伴們將面臨著諸多未知的風險。
所以先把她關起來吧……楚年掂了掂露易絲，開始琢磨起要不要跟李朗聯系一下。
這時他們已經走出了籃球場大門。以斯帖走在前邊，正要去推開鐵門，突然一頓，扭頭揪住楚年，示意她向另一個方向跑。
楚年茫然，下意識地回頭看了一眼，正瞧見大門先是一顫，繼而緩緩打開。
外面有人！她這才反應過來，一個閃身，扛著露易絲閃進了通往東大門的走廊裏。
東大門內是一片紀念品店，幾家店鋪連成一排，因久未開張，招牌上蒙了灰，貨架空了一半，但還留有一些大號人偶之類的紀念品。
楚年把不能動的露易絲放在了貨架後，用人偶擋住她，在她耳邊小聲說：“不要出聲，不然我真的會殺了你。”
露易絲乖乖閉了嘴，因為她知道楚年不是在嚇唬她，而是真的動了殺心。
楚年與以斯帖則藏在貨架另一端，偷偷向外看去。等看到一道熟悉的穿著黑色風衣的身影，二人心裏皆咯噔一聲，相互對視了一瞬，先後拔出了短刀。
來的人是李朗，以及……
“這裏應該有兩名先驅者。”米娜看著手中的地圖，視線瞥向了楚年等人藏匿的方向，“他們……藏起來了？”
李朗不動聲色地回答道：“根據調查報告顯示，這座體育館已經很久沒人光顧了。但偶爾會有流浪者住在這裏。”
“哦？”米娜揚起了語調，“那讓我看看他們的資料……”
體育館很空曠，米娜的聲音不大不小，剛剛能傳到楚年的耳朵裏，令她的一顆心快要崩了出來。兩名先驅者，無非是指以斯帖和露易絲。至於她，因為數據被屏蔽，看來是沒有出現在米娜的地圖上。
她又看了一眼露易絲。露易絲與她對視時，眼底閃過一抹恐懼，顯然露易絲已經從她的心聲裏知曉了外面這兩位到底是什麽人物。
“嗯？”米娜點擊著地圖，表情中透著一絲不耐煩，“怎麽資料打不開？”
李朗默默收回視線，趁著米娜正在思考自己是不是誤操作的功夫，與楚年簡短地通了訊。
“你們立刻撤退。不要走西門，西門外還有四名監管者。”
楚年頓時罵了回去：“不是說下午才會巡查嗎！你玩我呢？！”
李朗忙不疊地解釋：“是米娜……”
“嘖，煩人。”楚年懶得聽他說完，想與以斯帖咬耳朵，結果被他捏住腮幫子揚了下眉，低聲說，“我聽不見。”
完了，我現在右邊一位瘸子大姐，左邊一位聾子大爺，這是什麽地獄繪圖！
於是她只能用口型說：“從東門走，西門外四名監管者。”
以斯帖又探頭偷瞄了一眼在體育館內慢悠悠遛彎的米娜和李朗。他能從二人的走位和表情中猜測出米娜的真實身份。米娜身著一套白色的職業裝，黑色高跟鞋，一看就不是底層的苦力工人，應該屬於管理層。
而李朗走在她的右手側後方，有意識地遮擋她看向走廊的視線，顯然李朗不是叛變了，而是沒法反抗這位女管理。所以，這個女管理的地位高於李朗。
如果真是如此，那他們能難逃出去，因為那個女人手裏應該有類似於能定位到他們坐標的道具，除非李朗能拖住她。
“我去看看那個……流浪者？”米娜輕輕推了下李朗，示意他讓開，見他仍戳在原地沒動，頓時挑起了細眉，“怎麽了？”
李朗僵硬地回答道：“按照規定，近距離觀察先驅者之前，必須隱去身形。”
米娜面色微變，勉強基礎一抹笑來：“沒想到……塞繆爾你還會遵守規章制度。”
她的手指點在李朗的胸口處，輕輕戳了戳：“我還以為在你的心裏……規章制度，只是一張廢紙。”
李朗毫不避諱地與她對視。米娜的眸子裏盛著滿滿的笑意，卻是冷冰冰的，像是藏了毒的冰糖，一旦輕易入了口，便是見血封喉。
“我從未違規操作過。”李朗微微皺起眉頭，佯裝不解，“米娜上將，你對我……是不是有些不滿？”
米娜一楞，旋即故作緊張地解釋著：“不是的，塞繆爾，我一直……一直把你當成很重要的朋友看待！我不是對你不滿，我只是覺得你很有個性，並不把規則看在眼裏。”
李朗輕嘆一聲，別過頭去，似是在賭氣：“你不用解釋，我們只是上下級關系，我會尊重你的意願，請便。”
說著他讓開了一條路，冷著臉讓她通過。米娜吃了個癟，暗暗懊惱自己不該把話說得太直白，軟下語氣拉住了李朗的胳膊：“哎呀，塞繆爾，我們一起去看吧。我一個人有點害怕。”
她篤定這座體育館有古怪，且塞繆爾默認了這種古怪。要麽是塞繆爾無法排查掉異常，為了不丟面子，只能阻礙調查，強行掩蓋事實。要麽是……
這裏有他的秘密。
無論是哪一種情況，都能成為拿捏住他的把柄。米娜胸有成竹地拉著李朗一步步往東走廊方向走。她無所謂前方那兩個先驅者是什麽身份，身為上位者，罅間的一切存在在她眼中都只是取樂的玩具。
而且……她摸向了腰間的槍套。這把槍是耶利米特意給她的防身武器，對於先驅者而言相當於“斷頭臺”，一般只用於處決高危險等級的逆維病毒，被命名為“安魂曲”。
她原本不想這麽快就使用“安魂曲”，但這把槍操作簡單，是她唯一一種學會如何使用的武器。至於什麽先驅者的人權，她並不在乎。使者命令他們維護罅間的穩定，她隨便殺幾個疑似破壞罅間穩定的“犯人”，不為過。
李朗瞥向了米娜的右手，見她按住了槍，不禁眸光一沈。
前方十米外的商店，就是楚年等人的藏身之地。現在他想不出任何能阻擋米娜的借口，只能見機行事。
剛剛他已經黑入了米娜的操控臺，但是時間有限，他只能屏蔽了楚年等人的信息。目前最壞的結局，就是放手一搏，殺了米娜，嫁禍給高危病毒體。但這樣一來，他勢必會面臨著多項調查，而楚年等人的行動軌跡也來不及被抹除，暴露是遲早的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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